兔噜兔噜

我的能力是把所有cp都写成老夫老夫压马路的流水账

【达空】极夜

部分设定继承自之前的一篇达空《至冬旅行手札》,修正了一个错误,即:安东应是达达利亚弟弟的名字,小朋友变成三个啦。

又一个压马路的流水账罢了∂(・ω・∂) 


1

“降雪还将持续……”迷你的收音机被随意地摆在木地板上,旁边摆着一杯稍微有些烫手的热可可。当整天徘徊在地平线附近的太阳跳跃着沉至雪山以下后,窗外的就呈现出一副寒冬时节常见的景色。


油灯接替了白日的光芒,达达利亚蹲在木屋的阁楼上,将另一枚钉子按入屋顶新换的保暖层,随后几下就将钉子锤好。很快就要过节了,他决定先来这里为独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做翻修。


天空被一层深蓝的薄幕笼罩,期间只有星光点缀其上。微风卷起干燥的雪花,在树林间穿梭,雪松的枝桠被刮得沙沙作响,窗子时不时被风吹动,积雪逐渐盖过窗子和门的玻璃。“这样的天气里,正适合泡上一壶热腾腾的可可……”播音戛然而止,这一方安静的小天地里,只有木柴燃烧发出的细微声响。


达达利亚停下了动作,他的目光被幽暗雪地里的一抹亮光吸引了,是哪个没有提前收听天气预报的倒霉蛋,在漫天风雪的夜里狼狈地在雪山上穿行呢?


只不过光亮越来越近,直到哐嚓一声,似乎是撞上了他放在门口的烤炉。身经百战的愚人众执行官自然不会害怕恶徒,但哪怕对自己的实力有十二分的自信,达达利亚仍不免对来者的身份产生了好奇,毕竟能在这种天气冒着风雪来这里只为了撞翻他的烤肉架的人可不多。


所有的疑虑,都在打开门的那一刻随风雪消散了。与深海同色的双眼微微张大,似乎要将门外之人的身形印进眼底。直到锤子从手中滑落,在地板上摔出声响才回过神来。


空穿着一身过于宽大的外套,原本只是普通长度的风衣一直遮住了他的膝盖,脖颈里还露出一截金白相间的毛衣领,他侧了侧脑袋,对还愣在原地的人发问,“不欢迎我吗?”


“怎么会,我只是……”余光瞥见原本摆在门口,现在几乎打了对折的烤肉炉,以及那辆油漆斑驳,现在似乎在车头又多了一道凹痕的雪地车,达达利亚嘴角抽了抽,“你都还没驾照,老爸就让你一个人开这个上山?”


“我可是跨越星海的旅行者,开个车有什么难的,飞船我也会开。”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吹嘘道,可达达利亚还没忘记上次他用风元素几乎是抬着车走的形象,至少这次……他会踩油门了,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是是是,跨越星海的烤肉炉杀手。”空的自信和他所表现出的笨拙车技完全背道而驰,只要稍加思考就能明白不论是在哪个世界,这副小孩子形象都不能喝酒开车。达达利亚只能在心中暗自偷笑。“怎么想到来这里啦,你不会又是偷.渡来的吧?”


少年从怀里掏出一张对折的信纸,两只眼睛都笑成了弯弯的月牙,话语里带着一丝得意:“我知道你想我,所以就来了。”


小木门又“嘭”地一声被关上,将呼啸的风声与漫天的雪花全部隔绝在这个小小的世界之外。金发少年被猝不及防的拥抱冲击着撞在了门上,幸好保温外套足够厚实。红发的青年俯下身,将几个月来所有的思念化作吻,肆意攫取着怀中少年的呼吸。


一吻结束,他稍稍退后,借着火光观察起自己许久未见的小小恋人。


空的头发上挂着半融未融的雪花,湿漉漉的浅金刘海胡乱地贴在额前,鼻尖还留着被寒风冻出的红色,脸颊也微微泛红,喘着气,似乎刚刚那一吻比顶着风雪上山更加耗费体力。


达达利亚下意识地捏住空的下巴,拇指却不受控制地往少年还沾染着水光的唇边移动。在火光摇曳之中,他说出了久违的思念。


“我很想你。”


少年则是用牙齿轻轻叩了一下他不老实的拇指。


“我也是。”


壁炉内油脂丰富的雪松木还在火舌的舔舐下发出噼啪的响声,将恋人暧昧的身影印在木屋的墙壁上。火光摇曳,如堆叠规整的柴火循规蹈矩,倏忽间有一束火焰自木块之间猛烈窜出,几欲冲出壁炉前早已被熏得焦黑的铸铁栅栏,但只是一刹那的爆裂,而后火苗收敛于残炭与白灰之间,伴随着暧昧的喘.息声渐行渐熄。


 “我保证,明天会是个晴天。”在金色的发丝上印下一吻,达达利亚抽走熟睡少年手中的信纸,随后熄灭了提灯,屋内重归黑暗,只有风在林间呼啸的声音,还有远处雪松树枝不堪积雪重负的咯吱声偶尔传来,伴随着均匀的呼吸声……以及,心跳的声音。

 

2

“好久不见:

哟,伙伴!近来可好?自从上次我们见面,你应该又去了不少地方旅行吧?有看见什么美丽的景色和好玩的事情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喔!

最近我可没法去璃月找你,于是干脆跟着船队回到了家乡。这段时间里,我赢了“至冬钓鱼大赛”的冠军,两次!厉害吧。不过总感觉你不在身边,做什么都有些无聊。

哈哈,说起来,最近快到极冬节了,那是我们这儿夜空最美的时候,还会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总觉得你也该来感受一下至冬的节日气氛。

有空就来找我玩吧,妈妈和冬妮娅都很想念你。“


信纸被整齐地叠好,放在床头矮几的桌面上,随信附上的船票已被撕去存根,夹在微微泛黄的纸张中间。


临近深冬,至冬的夜晚总是格外地长,白天却又过于短暂,人们大多数时候只能根据时计来判断现在是一天中的什么时候,而从未来过这里的人则会被这种极长的黑暗打乱生物钟,睡得活像一只冬眠的熊。


达达利亚是个不折不扣的至冬人,他不会被这种日子感.染,还是依照着往常的时间起了床。推开木门,连续肆虐了三天的风雪已如他所预料那般停息,泛着灰白的天空之下是一片寂静的崭新雪地。他伸出手,并没有雪花落在掌心。也许今天就能去山下的城里庆祝了。


火柴唰地一声点亮了木屋中的黑暗,他点燃了一小撮木屑,混着油松木柴一并塞进了壁炉里。风元素的加持让火势渐旺,达达利亚哼着歌切起了香肠。土地被大雪覆盖的时候,采购会变得异常困难,尤其他们已经被风雪困在山间的冬季小屋里三天了。


幸好食物储备仍然充足,已经习惯至冬恶劣冬季的达达利亚也非常享受这种能和恋人腻在一起的日子。平日里空总是在各种他不知道的地方旅行,他的脚步就像风一样难以捉摸。在千风的不确定中,这缕远离人群的小小的确定性带来了巨大的幸福感,让他几乎遗忘了来这里旅行的终极目的。


趁着香肠煎出的油脂,他又往锅里填进几片黑面包。布料摩擦的窸娑声在身后响起,他一回头,就看见了抱着被子似乎还没睡醒的少年。空揉了揉眼角,像猫一样伸了个懒腰。


长长的金发打着卷儿垂在脸侧,如朝阳般纯金的眼睛半眯着,火光跃动下,少年光洁的颈肩上还印着数个可疑的红痕。


……毕竟是寒冬时节被困在山间,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干嘛。


带着酸味的黑麦面包作底,放上一片煎蛋,再堆上一些切碎的香肠,就是至冬人最喜欢的简单早餐了,虽然这个时这个天气,想要弄到全套新鲜的配菜着实有点困难。


“你醒啦,伙伴。”


空套上那件金白相间的毛衣,在达达利亚身边落座,金发少年拿起面包,下意识地朝窗口看去,玻璃窗上积着厚厚的雪,露出的一小方天地仍然呈现出与前几日并无区别的深蓝色。


“你说现在是至冬天空最美的时候。”空拿着面包指了指窗外,“就是说这种没有白天的状态吗。”


“当然不是,”达达利亚有些丧气,似乎平日里一头张扬的红发也顺着他的低落柔顺了许多,“只是最近天气不好。”


“不过嘛……”他话锋一转,“风雪已经停了,吃完早饭我们就能下山过节了。”


“可抓紧了,伙伴。”达达利亚戴上护目镜,将围巾拨到身后,油门加到最大。坐在后座的空下意识地搂紧对方的腰,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并没有错误。老旧的雪地车在新雪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疏松的雪粒被疾风卷起贴着身侧飞溅,借着下山的坡度,他们以一种几近贴地飞行的速度直达山脚。


只是刹停的部分出了些许差错,雪地车在撞上路边的一个石墩子之后彻底报废,幸好路旁新铲起的雪堆仍然松软。只是事到如今,挂了一头雪花的达达利亚再也没有立场再嘲笑在雪地里打了好几个滚的空的糟糕车技了。

 

3

和山顶上一片白茫茫完全不同,灯光映照下小镇屋顶上的积雪就像是洒满了金粉一样熠熠生辉。路边连成排的简易木屋里摆满由小串灯装饰的节日礼品,以及诸如煎香肠、甜甜圈一类可以边走边吃的小零食。


广场中央铁艺护栏围起了一座旋转木马,华丽的图画与灯光映照下,是一个个孩童的笑脸。不出意料地,他们在木马边看见了抱胸站着的红发女性。


“姐姐,”达达利亚向女人招招手,“需要我来帮忙带弟弟妹妹吗?”


“不,不用,”她看了一眼达达利亚搭在空肩上的手,撇了撇嘴,接过自家弟弟递过来的一大包刚出炉的甜甜圈,“妈妈说弟弟妹妹不用你操心。”热腾腾的甜点表面撒着一层糖霜,麦香和混合着油脂的香味在唇齿间绽开,嘴里塞满食物的她朝着二人挥了挥手,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俩自己找地方玩吧,用不着关心你可怜的看门老姐。”


卖酒的摊位前挤满了来庆祝极冬节的人们。空跃跃欲试地挤到了柜台边上,从蒙德到稻妻,他还没有成功地用这张未成年脸买到过酒喝,虽然某个诗人总是打包票他肯定能在天使的馈赠里买到酒,但他得到的从来都只是查尔斯的怜悯,不过,说不定这里……


“至冬和璃月那种死板的地方可不一样。”达达利亚朝着满脸期待的金发少年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意有所指。他向蓄着大胡子的摊主要了一杯酒,橡木桶里倒出一瓶还带着泡沫的淡酒,他把这种饮料递给空,看着少年金色的眼睛忽然来了精神,“哪怕是不喝酒的人也能接受的蜂蜜酒。”


“你不喝吗。”甜味压过了酒精的味道,空舔了舔唇边的泡沫,蜜酒的味道寡淡,哪怕喝很多也不会醉,只是简单发酵的饮料味道自然不会太好。


“对于我们来说,这种酒只能称得上是小糖水。”达达利亚从怀里取出一只精致的酒瓶,在空面前晃了晃,“至冬人就应该喝火水嘛。”


 “可别跟别人说我带你喝酒了,尤其是住在你家那个。”达达利亚在自己头上夸张地比了两个角。空把被酒精染红的脸颊藏进围巾深处,用力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好了,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这么说着,他从那只深不见底的异次元包裹里拿出一只被红布封好的酒坛。“桂花酒,钟离的收藏,礼物。”


察觉到空可能已经有点上头,达达利亚无奈地抚额。两个人并排在雪地里走着,留下两排深浅不一的脚印,他们即将回到家人所在的地方。


推开旅店的房门,炉子上一锅融合了奶香和豆蔻味道的饮料保持着将沸未沸的状态,绵密的泡沫伴随着冒出的热气,牛奶的香味充满整个房间。达达利亚顺手关掉了炉火,朝着屋子里大喊。“妈妈!蛋酒都要被你煮焦了!”他将围巾和外套搭在架子上,提起锅子就走进了房间。


狭小的房间里,四个大人正围坐在一起玩纸牌游戏,三个孩子则趴在地毯上玩刚刚在集市上买到的积木玩具。


“哎呀,瞧我这记性。”达达利亚的母亲笑着说道,眼睛却没有离开手中的纸牌。手指仍在一把牌中间数来数去,似乎在计算下一张应该出什么。


桌上早已摆好数只玻璃杯,旁边还放着一瓶打开过的酒,每个酒杯底下都蓄着一杯底透明的液体,他顺手拿起一只酒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爸爸!托克和冬妮娅现在还不能喝酒呢!”


蓄着一大把胡子的壮士男人哼了一声:“迟早都是要喝的,早一点喝有什么不好。”在挨了自己妻子结结实实的一下后,又挠了挠头发,压低声音服软:“哎呀忘了嘛,忘了。”


“好人哥哥。”托克朝他们挥了挥手,然后又加入了游戏之中。


摄入过量的酒精让空很快就昏昏欲睡,在跃动的微光与家人的嬉闹声中,他靠在沙发上逐渐睡过去。就连互相交换礼物的环节时也没醒过来,只是金发少年蓬松柔软的头发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顶由毛线织成的温暖帽子。

 


4

“伙伴……伙伴,快醒醒。”伴随着达达利亚刻意压低但仍难掩兴奋的声音鱼贯而入的是夹杂着细小雪花的,至冬最寒冷时节的冰风。


上一秒仍睡在温暖的沙发上以至于整张脸红扑扑的少年在朦胧中迅速地往壁炉边上靠了一下。半梦半醒之间,空只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一双湿漉漉的麂皮手套捧了起来。


“快起床。”


他睁开眼睛,还未从昨夜饮酒的宿醉中醒来,就看见一双倒映着壁炉火光的深蓝色眼睛。对方似乎刚刚经历了一次长跑,随着喘息呼出大团白气。“怎么了,阿贾克斯。”空揉揉惺忪的睡眼,并没有理解青年话语中的兴奋。


“极光,就现在,快跟我来。”


红头发的青年兴奋地把他从毯子里挖出来,还不忘帮空戴好歪在一边的,由达达利亚母亲亲手编织的毛线帽子。


他们小心翼翼地在穿过旅店客房,已经是后半夜,早就过了打烊的时间,前台侍者趴在桌面上,已然进入梦乡,手里是半杯蜜酒。


两双皮靴在松软的雪地上踩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达达利亚在前面跑,空也跟着他一起跑。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被松树遮挡住大片天空的森林里跑着。


“到了。“两人显然还没跑到这片森林的边缘,毕竟白天的时候他们是乘着雪地车来到这里的。


“极光可不等人啊,伙伴,这里差不多是附近最佳观赏点了。“


空抬起头,金色的瞳仁蓦地收缩了,那是一片震撼人心的美景。在群星的映照下,一条莹绿的光带贯穿夜空,逐渐变换着形态,像极了女神微敛裙裾,又像是星河垂下的幔纱,轻拢着极地的夜色。


他们在一节枯木上落座,雪地寒冷,哪怕穿着厚厚的外套,刻骨的寒意仍不住地透过外套往里渗透,更何况他们刚刚经过剧烈运动,达达利亚摸出小酒瓶,喝了一大口火水。


辛辣的酒精顺着喉咙带着暖意融入胃里,又随着呼吸融入冬夜寒冷的空气里。金发少年则完全沉浸于这片不断变换的美景中,戴着帽子的毛茸茸脑袋在达达利亚的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就停下来继续看着天空。


 “让我也喝一口吧。”空扯了扯达达利亚的袖口,浅金的眼睛在黑暗中仿佛闪着光,脸上却是一副委屈的表情,“回去以后我就弄不到酒喝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甜水。”作为至冬人的骄傲似乎受到了挑战,达达利亚挑起眉毛,警告道,“你确定?”


于是在少年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中,他将手里的金属酒瓶递给对方。空先是好奇地嗅了嗅瓶口,随后抿了一小口,小脸立刻皱成一团。


比水煮黑背鲈菜汤更辣的液体——更谈不上什么香味了,只有被辣痛的舌头急需降温。耳边传来嗤笑声,“我早提醒过你了,伙伴,味道如何啊?”


抬起头,夜幕与松影衬托下,戴着半边绯红耳坠的青年露出预料之中的得意笑容,于是金发少年也决定捉弄一下对方。


“那你自己尝尝不就好了。”空一把扯住达达利亚的围巾,逼得对方不得不沉下身子,然后吻住了那双含笑的嘴唇。


“无非是酒精的味道罢了。”


深蓝的夜幕之下,淡红的光芒在天幕之上飞溅开来,融入夜空的每一个角落,传说那是能将未来照亮的,灵魂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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