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空】黄金契约
修修改改字数又超了
能变出金子的小精灵在森林里遇见龙的pa，非原著背景
1
不要停下来。
穿着简单麻布上衣的少年满身狼狈地在灌木从中奔跑，顾不上被树枝擦伤的双腿。他好不容易割断绳索从那个笼子里跑出来，可不能再被抓回去了。
“别让他跑进秘林里了！”带着猎枪的男人们在树林外解开了的铁链，几条猎犬滴着涎液狂叫着冲进黑暗里，顺着少年的脚步追去。似乎嫌猎犬的速度还不够快，其中一个猎人举起枪，对准了在黑暗中异常显眼的少年的金发。
“嘭”身边的树干突然爆裂开来，细碎的木屑飞溅，在空的脸上画出一道血痕。他只能被动抬起手臂粗糙地挡了一下，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继续往森林深处跑去。
“你在干什么？！这东西必须活着才有用。”带着宽檐帽的猎人气急败坏地打歪队友的枪杆，“要是打死了就没用了。”
“啧。”他的同伴不屑地放下枪杆，任由那一抹金色隐没在这片拥有着恐怖传说的森林深处。
“就让狗去追吧，他也跑不了多远。”戴着宽檐帽的猎人拿下嘴里叼着的牙签，“不过要是碰上那东西可就麻烦了。”这片看似幽静的树林里一直有个传说，森林深处居住着一个庞大的生物，它的眼睛就像蛇一样冰冷，时刻盯着迷路的倒霉蛋，爪子比刺刀更锋利，能轻易剖开人类的肚皮，性情嗜血而残暴，迷恋人肉的味道。
“我们追上去。”
2
他终于还是被猎狗撵到了绝境，道路被一座陡峭的小山丘截断，旁边就是峭壁悬崖，剩余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爬上这个平台了。身后紧紧追赶的猎犬也没有给他换条路逃跑的机会。逃跑到绝路的空腿一软，跌倒在一片稍显平整的空地上。腿上和手臂都多出了几道擦伤。
猎犬朝着摔倒在地上的少年狂妄地吠叫着，白森森的牙齿在月光下显得尤为可怖，当初它们也是这样抓住空的。早在他的种族仍然兴盛之时，这些猎人就已经形成了较为成熟的捕猎方式：通常都是先用枪打碎精灵的翅膀，然后猎犬耗尽小精灵的体力，最后将他们关起来，作为商品出售。
他的种族是精灵中较为特殊的一支，受到财富之神祝福的他们，可以消耗一定量的自身为魔力将物质转化成这个世界的货币——摩拉。本来他们利用这个能力，一直扮演着铸币的角色。只是，怀璧其罪，贪婪之人最终还是将魔爪伸向了他们。
被捕获的精灵通常没什么好下场，他们会被逼着不断生产摩拉，只是精灵的魔力通常是有限的，消耗完了还要继续造币，非常容易力竭而死，因此，不断有精灵被抓，而被捕获的精灵在不久后就会死去。
当空离开村子的时候，那里已经变得愈发危险且不剩什么人了。于是他藏起身份，以人类的姿态躲进了村庄里。但是精灵族的特征过于明显——金发与金瞳简直就像是在告诉那些贪婪的猎人这里有猎物一样。没多久，他就暴露了。被捕捉，被关押，送到这里，再过几天就会通过黑市拍卖出去。
空捡起地上的石子，朝猎犬丢过去，石块准确地砸中了它们的眼睛，猎犬痛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但是缓过神之后，它们反倒像是被激怒了似的围上来作势就要撕咬金发少年。
如果他的手里有武器……但是眼下他的手里只有一根小树枝。他挥向第一条猎犬，那狗一闪身，躲过了，借着手臂挥舞的圆弧，第二条狗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只是双拳难敌四狗，第三条狗中时机，扑上来一口咬住了空的脚踝。
吃痛的少年一下打在了猎狗的后腰上。那东西作势就要拖拽他，幸好一个声音打断了它的动作，只是猎人的声音对于空来说并不是好消息，“停下，回来！”
空撑着膝盖支起身子，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太可能跑得掉，毕竟第一次的时候他可没受什么伤。
“怎么不跑了?”猎人洋洋得意地看着走投无路的少年，全身上下仅有一件粗麻布外衣的少年此刻自然不能徒手创造出什么奇迹。
但是空还有最后的筹码，他的手里拿着一块磨到尖锐的石片，那是他用来割断绳索的刀。空当然不会指望手里这块小小的石头能够以一敌三，更何况对方还有武器。不过凶器之所以是凶器，取决于它有没有指着更有价值的一方，不是吗？
他将石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只是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动摇。这次只是侥幸让他用石片割断了麻绳，下次他们就会把绳子换成铁链，到时候他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你在糊弄谁呢，数三下，不然打烂你的腿。”猎人没好气地说道。
“不要这么做。”一个陌生而低沉声音打断了他颤颤巍巍的动作。空睁大眼睛，眼前只有猎犬和举着枪的猎人。他眨了眨眼，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那个生物没有开口说话，它只是……他们的交流很奇怪，就像是它直接在空的大脑里挑选了些词汇，直接展示在他面前一样。
“我可以驱赶他们，但……”
“我可以付给你报酬，任何报酬。”它索要的无非是金币，空这样想到，而他们这个种族恰好能变出摩拉，很多摩拉。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对方真的要吃掉自己，也总比落在那群猎人手里强。
“……那么一言为定。”对方小小地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有预料到精灵答应得如此干脆。
有细小的石子落在空的脊背上，身后的山丘似乎正在移动，眼前的猎犬忽然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生物一般俯下身体，吠叫变成了低吼又变成呜咽，就连尾巴也夹了起来。
空喘息着，身后规律的一阵阵气流时刻提醒着他那极有可能是一头巨大的生物，在这个距离，他被猎犬咬伤的脚肯定没法逃跑了。但他终究还是要面对自己的命运，空转过身，对上了一对异样的双眼。
那个生物有着一双褐色的瞳仁，金色的棱形纹围着竖成一条线的瞳孔，此刻这双眼睛正饶有兴趣地盯着面前小小的生物，小小的生物有一头纯金的长发，虽然被刚才的追逐弄得有些脏乱，但在月光底下似乎仍然发着光。
“龙”喜欢金灿灿的东西。
“快给我爬过来！”猎人的声音明显带着些颤抖，他一枪打在了少年的腿边，子弹扬起些许沙尘，跳到了巨龙的鳞片上。
金属制成的弹丸崩得粉碎，没有给鳞片造成丝毫擦伤。
空的眼睛完全被面前的生物吸引住了，他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巨龙摄人心魄的双眼，一时间忘了自己还面对着另一种威胁。
气急败坏的猎人再次举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此刻对准了站在那里的少年，虽然金主要求活口，但这个情况下已经没法再带回去了。
与其被巨龙吃掉，倒不如……
龙虽然身躯庞大，但移动的速度快得惊人，在猎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用自己的尾巴挡住了这一发子弹。
它的视线越过眼前的小小身影，看向他身后的猎人与猎犬，它似乎意识到这些人是来捕猎这个少年的。
人类捕猎精灵，真有意思。
但在猎人眼里，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龙的眼神转移到他们身上的第一时间，他们就被这双如同某种蛇类的双目吓得往后跑去。
空脱力地靠着龙冰冷的鳞片坐下，刚才局势紧张还不觉得，现在一放松下来，全身就没有一块不疼的地方。腿上被猎犬撕咬的地方仍然汩汩流着鲜血，皮肤上无数擦伤的细小伤口就像灼烧一样疼。
“我就歇一会，很快就走。”单薄的麻布外衣除了遮蔽身体没有半点御寒作用，除了四肢上的伤口，还有摔在地上的瘀伤需要确认。
龙抖了抖脑袋，将头伸到和少年齐平的地面上，带着金色棱纹的大眼睛好奇地对准了正在检查自己身上伤口的少年，看得出他对空的事情确实比较在意。
“色龙，”看见它的动作，空只是嘴上抱怨，手上继续若无其事地脱衣服，“可惜我不是女孩子喔。”
确认完身上的伤并不严重，空又套回了那件脏兮兮的麻布上衣，扶着龙的身体艰难起身，“谢谢你了，龙先生，你的角真好看。”
他作势就要往前走。龙的尾巴轻轻一扫，就挡在了他的面前，空这才注意到虽然黑龙全身覆盖着鳞片，尾巴上却长着一团团漂亮蓬松的金色鬃毛。
“也对，这条路是回镇上的，那些猎人说不定还在等着我。”空转过身，一瘸一拐地试图向另一边走去。
金色的尾巴毛再一次堵住了他的去路。
3
空权当是龙在要求他支付刚才的承诺：他合上双手，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当空再度摊开双手之时，几枚小小的摩拉静静的躺在手掌之中。
他将这些金币丢在沙地上，“我是我们族里能力最差的，巨龙先生，这是我能给出最多的报酬了。”那些能变出大堆摩拉的精灵，早早地因此丢了性命，他倒是因为着极差的能力苟活到了今天。
只是那些“猎人”到底认出了他这一头金发和金色的眼瞳，离开这里，空要去到哪呢，也许换个城市重复融入人类，被发现，继续被捕捉的命运。
巨龙眨巴了一下眼睛，他想提醒一下小家伙应该包扎脚上的伤口，但是面前的人显然会错了意，更何况他已经和龙签订了契约，又要当着他的面落跑，龙从来没见过这样不讲信用的精灵。
但是小精灵的办法可多了。
龙一晃神，金发少年的背后就生出了三对薄薄的翅膀，“我可不会让你把我吃掉，”空用手捋了捋残缺的翅膜，他知道自己付出的摩拉在人类村镇中不值一提，只能寄希望于天黑对方看不清面值，“再见了巨龙先生。”
起飞当然没有问题，只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上受伤，要不是龙眼疾尾巴快，小精灵就要从空中啪叽一下摔到地上了。
龙抬起脑袋看着掉进尾巴毛里的精灵，轻轻叹了口气。
4
空是被山间略带清冷的晨风冻醒的。洞口灌进来的冷风呼呼地吹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体底下垫着一些干草，身上盖着一团蓬松的金色尾巴毛。脚上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好，身上的小擦伤也抹了药膏。
原本足有一座山头大的黑龙此刻变成了一人多高的模样，原本颀长如玉枝的龙角只剩下一个分支、大约一掌的长度，身上的鳞片也变得小巧细密起来，只有尾巴尖保持了原有大小，柔软蓬松的鬃毛恰好盖住了他们两个的身体。
与传说中不同，龙的身体带着些许的温度，他的鼻孔微微翕动，在山洞间清冷的空气中喷出一团团鼻息。鳞片覆盖下的皮肤也是柔软的，空轻轻捏了一下它的身子。
似乎是被打搅了清梦，龙抬起头，如初见时的金色眼睛盯着精灵的脸庞。空被这个眼神看得有点心虚，他偏过头，视线绕过它的身体就看见了一堆亮晶晶的宝石。
遭了，该不会被龙当成收藏品了吧。想到这里，空急忙解释起来，哪怕他是精灵，好歹也是个活物，他们一族的头发虽然非常耀眼，但是只要剪下来就会失去这种光泽，因此他是没有办法长久地留在这里当龙的收藏品的。
龙倒是显示出非凡的耐心来，它静静地听完金发少年一长串的抱怨，最后点了点头，金色的双目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来：“所以，你不知道自己和我定下了契约是吗？”
“什么？”这回轮到空迷惑了。
“契约，人类社会中通常存在于男女间，他们通常不会以书面的形式签订，而是以一场盛大的典礼，在亲朋见证下进行……”
“您说的是……婚姻？”空不知道自己和龙签下了何种契约，但是这有点超出他的意料，“等一等，你不是传说之中，吃小孩的妖怪吗？”
这下轮到龙尴尬了，在他避不出山的这段时间，人类的城市里有关他的传说，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啊？
不过，见到精灵醒来有些冷，它又恢复了之前的大小，庞大的身躯层层叠叠，将山洞的入口堵了个严实，把临近冬日的寒风尽数挡在了门外。
“哇，你居然可以变得这么大吗？”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小精灵好奇地对着传说生物的躯体东戳戳西摸摸，龙的身体表面覆盖着黑色的鳞片，上面遍布细密的花纹，在烛光的照射下映出五彩的反光来，脊背上竖着一排琥珀色的甲片，和龙的眼睛颜色一致。靠近尾端的甲片被长长的鬃毛替代了，金色，蓬松的毛发摸上去是温暖的。
只是……靠近尾端的某处有略微不符合龙身优美线性的膨起，这点当然也没能逃过好奇精灵的眼睛，他几乎是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上手摸了一下，“龙先生，这是什么。”
被摸得一激灵的龙打算惩罚一下自己这个好奇的未婚妻：“你可以叫我钟离。”
【兔兔吃掉了这里】
“你为何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5
之后，龙离开了洞穴，他在离开前给小精灵指了溪流的方向，示意他可以去那里洗个澡。
溪流也是道路的方向，空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逃跑，至少往森林深处，或是去下一个城镇探探路，他一路跑到了森林中央，在木桩上休憩了一会，又折返回山洞里。
正在他想以什么借口面对龙的时候，就发现一个长相俊美的青年男子站在山洞口，手边放着一堆木头框框，试图给这个简陋的山洞装上门窗。两只角从青年黑色的发间伸出，尖端呈现出琥珀的色泽来。男子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一蓬金色的鬃毛打着卷儿拖在地上。
见他走回来，男子微微点头，手上仍专注地安装着门框，眼睛没有龙形时那样骇人，瞳仁也变得圆圆的，与龙相似的眼角画着一抹飞红，此刻来看，竟是摄人心魄大于威严。“回来了？”
“嗯。”空坐在门口的地板上，心里有些暗自觉得自己没必要时刻对着龙唯唯诺诺，反正对方似乎对吃掉精灵这种事情兴趣缺缺，于是他岔开话题，“你能变成人啊？”
“许久未曾变化，有些生疏了。”空看着男子在门框边沿填上泥灰，如玉的指尖染上灰土的颜色，来来回回抹平了木框间的缝隙。单扇的小小门扉意味着今后这个山洞仅能供一个人出入了，龙本体那么大，要怎么办呢？空想道，但是紧接着，他又意识到，龙是不会怕洞口吹进来的冷风的。
这个门框，是为他而安的。
“我本来是想逃跑的，你知道的，就那种……”比了个飞行的手势，“但是后来一想，我要去哪呢，他们早就把我的家……村子烧掉了。”
“所以你打算留在这里？”自称钟离的龙……哦不，他现在是人了，接道。
空瘪了瘪嘴，“如果你还是像昨天那样，我还是会继续逃跑的。”
这番话仿佛戳中了对方的某个笑点，“昨日之事是要你知道，龙的身上不是能随意摸索的。”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点你大可放心，根据礼数，在成婚之前，我不会再碰你。”将门安在框上，整个山洞彻底被封闭起来，屋子的框架初具雏形。
之后的日子里，他们的生活可谓温馨。因为空仍然有撞上那些猎人的风险，所以龙时常会去到人类的城市，回来的时候就会带一些家具，附带些空喜欢的食物。
精灵喜欢人类的食物，也喜欢人类的城市。捧着热乎乎的烤红薯，坐在台阶上的空这样想道，他扭头看了看身边先是在地上铺了一块布，然后坐在打扫干净的石块上的男子。钟离的的化形始终保持着半人半龙的姿态，龙似乎有些魔法，见过他的人类马上就会忘记他的样子。
“嘶”空半眯起眼，烤红薯就是要趁着热乎乎的时候吃才足够软糯香甜。龙进食的方式几乎可以称得上优雅，剥完外皮的时候甚至没有弄脏手指，那些被烤得焦脆香甜流出蜜汁，附着在外皮上的红薯反倒被丢在了地上。目测照他这个速度，永远也尝不到热乎乎的红薯了。
“怎么了？”似乎注意到黏在自己侧脸上的视线，钟离侧过脸，带着长长流苏的耳坠在脸侧轻轻晃动着，在青年白皙如玉的皮肤上留下一小块晃动的阴影。
空本想奚落他浪费食物的，但是青年的眉眼过于温柔，这让他感觉脸部有些发热。“没什么。”他转过头，将这一切归因于刚吃下去的热乎乎的食物提供了过分的热量。空低头打算快速解决掉手里的红薯。
裹着帕子的手指凑近了少年的脸。空被钟离这个动作吓得不敢动作，他也没有信心细看眼前突然放大的青年俊美的面容，只能任由对方拿着帕子擦干净他脸上的红薯渣。
那双漂亮的，带着一丝非人感的双目看向少年刻意扭开的，金红色的瞳仁。钟离收起帕子，换作手背贴上少年的额头。
“你的脸好红，是生病了吗？”
“不，没什么。”
钟离看着少年往溪边远去的声音，继续慢慢品尝手里已经微凉的烤红薯。
“略甜。”
渐渐地，原本空荡荡的山洞变得拥挤热闹起来，因为大体上是按着钟离的喜好来，所以家具大多是实木的，整体显得古色古香。当然，空也没少形容这种风格为“上了年纪的老头风”，虽然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古色古香的同时，钟离的审美一直非常出众。
空原本对着突然加诸于身的“婚约”弄得有些迷茫，但是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他在龙的身上逐渐找回了“家”的感觉。
“龙”也是有心跳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冬季寒冷，空逐渐依赖上了枕边的另一处体温，在贴近对方胸口的时候，他总是会下意识地听一听龙的心跳声。
山间的夜晚总是异常宁静，心跳的声音治愈了他许多噩梦，也时常伴他入眠。
6
时间来到了隆冬里，屋子的装饰也接近尾声。龙在这样的日子里总是会神神叨叨地算些什么，空注意到，那些原本储存在山洞里的亮晶晶也变少了，他一直以为龙是拿这些东西去市场上典当了，还非常愧疚地以为那是自己变出摩拉数量不足的原因。
直到某一天，钟离带回了一个大大的布包，里面是一套完整的礼服，亮晶晶的宝石装饰着整件衣服。龙示意他的新娘穿上这套衣服，他们即将完婚。
山洞口新安的窗子里透出温馨的烛光。钟离伸出手，在门上敲了三下。
“进……进来吧。”门内少年的声音略显紧张，喉头也有些发涩，生硬地邀请着门外的人。
于是他就这么做了，门内映出的光照亮了龙如金珀般的双眼。无数蜡烛点亮了装饰一新的山洞，尤其是中央的那一张圆床。那里原来摆着龙的巢穴，铺着些干草，现在，四条纱幔从上方垂下，拢在床的四周，编织在纱线中的水晶丝被烛光一照，亮晶晶的。而龙的小小新娘，正坐在那张床上，低着头攥着膝盖上的裙摆。
他穿着一身白底的礼服，以金线勾勒出边沿，丝织的外衣上缀满碎钻，它们曾是龙最喜欢的收藏品，现在成为了点缀他心上之人的装饰。
两相对比之下，那些讲究的衣柜、屏风和桌椅在视线里都成为了黯淡的背景。
“你真漂亮。”钟离忍不住赞叹道。
“我相信您穿的话会比我更好看。”想道对方大言不惭地掏出那一套礼服并敦促他换上，还附上些恶趣味装饰的样子，空酸溜溜地反驳了一句。此刻，他只想保持着坐姿一动不动。
“不，你穿着就是最合适的。”看见自己定制的外衣上镶满亮晶晶的宝石，龙感觉自己的龙设遭到了挑战。但是片刻之后，他的视线再次聚焦到少年的一头金发上，他觉得这才是最珍贵的宝石。
【兔兔吃掉了这里】
wid20318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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